夢境太開心,連帶後面也歡樂了起來⋯⋯文藝感都不見了_(´ཀ`」 ∠)_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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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這炎熱的夏天,他們總是要買一整包冰棒回家凍在冷凍庫裡,吃飽飯便拿一支出來啃。男人縮起腳窩在沙發上,手裡拿著手機,嘴裡叼著冰棒,玩遊戲玩到融化了滴到衣服上還不自知,等到發現時胸前已經一灘糖水,著急地用舌尖舔去冰棒上快抵擋不住地心引力的糖水。剛洗好碗的他走到男人面前,握住對方的手臂,彎下腰臉靠近,嘴巴咬住冰棒另一邊,伸出舌頭勾走脫離的一小塊。



  「嗡——嗡——」


  床頭的手機突然震動,張小邪嚇得睜開眼睛整個人彈坐在床上,褲襠裡有個難以描述的感覺,他揉了揉頭髮抓過手機一邊接通,一邊思考大熱天吃什麼當歸鴨、手機為什麼沒有關靜音、大清早打電話給他的會有誰。簡單來說,今天有場婚禮紀錄攝影,但負責的同事臨時有事趕不過去,看張小邪要不要接這個case,恰好他有空檔,拿筆抄了地址、時間,再三確認後掛掉電話,準備下床到廁所洗漱時,發現剛才一直被他忽略的感覺,正努力刷著存在感。面對它,解決它。張小邪心想。坦蕩蕩地進去廁所,坦蕩蕩地關上門,坦蕩蕩地,嗯。洗漱完畢,張小邪整理好攝影器材,再從衣櫃拿出白色襯衫和黑色九分褲,熨燙整平後套上身,腳踩一雙褐色牛津鞋,背上側背包扛起腳架,手指勾起鞋櫃上的車鑰匙,準備前往新人家進行拍攝,順便載公司的新娘秘書一程。


  一年比一年還要精彩的新郎闖關遊戲看得張小邪忍不住嘖嘖稱奇,快門按個不停,光婚前就拍了不少照片,周圍人們都掉下眼淚,互相嘲笑著彼此,心中卻又有深深的不捨,女孩子們快把妝哭花,趕緊拿紙巾小心翼翼避開眼線睫毛膏,按去那些打轉得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。走完流程,大夥們上車前往宴客場所,張小邪收好設備,幫新秘小妹把東西扛上車,跟在新人禮車後。


  站在門口的禮金桌旁調整相機,張小邪趁著婚宴開場前稍微瀏覽一下剛才的照片。看到一半似曾相識的身影突然晃過眼前,他猛地抬頭,只看到穿著白色蕾絲蓬蓬裙、頭戴粉色玫瑰花圈的小花童,伸出拿著棒棒糖的手,對他笑得無比燦爛。「哥哥,給你!」張小邪愣了一下,馬上接過道聲謝,這把年紀還被叫哥哥實在有點不好意思,作為回禮,他幫很會擺pose、找鏡頭的小妹妹拍了好幾張照片,直到踩著高跟鞋提著裙襬的媽媽出來把她抱進去。

  台上主持人滔滔不絕說著吉祥話,底下賓客笑得歡喜,介紹新人出場時,又是一陣歡呼,拉炮聲、尖叫聲、音樂聲幾乎要把天花板頂破。張小邪在人群之中找尋最佳拍攝位置,抓緊時間視線死死框在觀景窗裡,同時要避免衝撞推擠到旁邊的親友,還要小心不跌倒,把一心多用這個詞發揮到極致,自然是沒閒注意人群裡靠牆座位,有個男子將視線放在他身上。



  不得不說這間餐廳很用心在準備遊戲環節,內容新穎、時間安排妥當,年輕人也樂於在婚禮上製造難忘的回憶,一群人玩得非常盡興。張小邪看著岌岌可危的記憶卡容量,心想真是瘋狂。婚宴來到尾聲,新郎新娘們選出男女各六位親朋好友,來到台前接捧花,只見那束白色玫瑰被新人高高拋起,劃出一條長長的拋物線,在張小邪的畫面裡定格成一個個殘影,直到拋物線終點那張熟悉的精緻側臉出現在畫面上,直到那人偏頭看向自己如六年前般略帶茫然,直到自己無意識常按快門,隔斷兩人的目光相交,留下一個嚴重晃動的殘影。


  他回來了,張小邪滿腦子只有這個想法,任何聲音無法被記錄進記憶卡,任何影像無法被鏡頭捕捉。時間宛如靜止,停留在方才那一瞬間的對視。


  他回來了,結束這兩年四個月的無聲無息。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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